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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書“啪”的合上了扇子道,“這套書共有分卷二十一,每卷又分為十冊,請問你要一下子全看,還是一卷一卷看,還是一本一本看?”

林小花凝神思索,認真道:“還是一卷一卷看好了,多了拿著很費勁,少了又得總是跑,前輩你先將三清山地理風貌借給我看。”

知書將林小花一臉抉擇的表情望了望,繼而將目光落在她手上戴著的儲物戒指上,心忖,還真是笨吶!他暗自好笑,卻不提醒林小花,只告訴了林小花這些書籍的位置,讓她自己過去拿。

半晌,林小花抱著這些書籍屁顛屁顛又朝他走來,問道:“前輩,請問我怎麽出去呀?”

知書一笑,不知用了什麽法訣便啟動了一個像林小花來時一樣的陣法,林小花見了便踩上去,一手抱著書,一手又要去拿宮牌,知書眼中笑意更深,他只淡淡道了個“去”,陣法一轉,林小花便不見了。

知書想著林小花方才的那些樣子,覺得她蠻有趣的,便傳音到陣法外:“慢走不送啦!”

陣法外傳來林小花的聲音:“謝謝前輩了!”

時光如梭,天亮了又黑,黑了又亮,一轉眼便又過了兩天,林小花在小遙峰的望月臺上打坐修行,入定的時候竟然被幾裏開外追逐嬉鬧的小雀吵醒,她睜開眼,覺得自己的神識覆蓋範圍好像擴增了很多,能感受更遠地方的事物。

她起身走到月臺邊,此時正是日上中天,太陽猶如一大片火紅的烙鐵,懸掛在上空,她在下面烤了半天,竟是絲毫都不覺得熱。

反而被太陽直曬,好似是一種很爽的感覺,讓林小花渾身連毛孔都自由自在的吐納呼吸,她不由舒服的嘆了口氣,體內某種力量似乎與天上的太陽遙遙呼應著,從丹田緩緩蒸騰,散入每一道經脈,滋養著林小花的五臟六腑。

林小花感到身體的異樣,心想,是不是祝融之意起了什麽作用?

她心下一喜,便擡手捏了一團火焰出來,誰知這火焰一出,竟然茲茲的響著,焰心似乎還閃耀著一縷一縷的電光。

林小花驚得目瞠口呆,這火焰,竟然變異了!

林小花甩手滅了火焰,覆又捏起一團來,這下,她沒看錯,這火焰,的確變帥了!

林小花哈哈笑著,高興得滿地打滾,上次她查看火焰的時候,只是顏色稍微變深了點,現下這火焰似乎一下子升級了很多似的?難道說,是因為自己修為增進啦?

等安笑之回來,一定得讓他好好看看!

連見了安笑之的對話,林小花都想好了,安笑之要是說,“小花真厲害!”

林小花一定要賣弄一下自己有限的墨水,回答道:“沒什麽,小菜一碟,大哥,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呀!在下早已不是當初的破廟阿花了!”

這樣,安笑之一定會覺得自己文武雙全,覺得自己簡直是三清山冉冉升起的希望!對自己一定更加青眼相待了!

林小花趴在地上正自興奮,忽然一團陰影向她罩來,擡眼一瞧,眼前出現了一雙腳,她擡起頭來,只見安笑之站在自己面前,迎著自己,背對著太陽,垂眼皺眉將自己看著。

林小花驚道:“大哥!”

安笑之嫌棄的從她身邊走過,“幾日沒見,你忘了怎麽走路了?老遠見你滾在地上,可真會自娛自樂!”

林小花一個鯉魚翻身跳起身來,結巴道:“不……”

安笑之轉過身來,唇角泛起一抹笑,“不如何?”

林小花乍見安笑之,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,方才打算好的在他面前表現一番,也亂了套了。

林小花幹脆捏出一團火,興奮的伸著手去給安笑之看,卻又是小心翼翼,生怕燙到了他。

孰料安笑之看了,竟然搖搖頭,“小花,你肯定是偷懶了。”

林小花急道:“我沒有偷懶!”

安笑之將她望著,卻不說話。

林小花被安笑之看得忐忑,便又焦急道:“大哥,你仔細看看!這火焰跟之前不一樣!”

“當然不一樣,這火焰有了祝融之意,不僅會隨著你修為的提升變得更厲害,還會借著天時地利來汲取各種火系能源,從而更好的發揮出火焰的力量,現下日光正是熾烈時候,你的火焰自然會有所強化,只是你修為尚淺,這效果看來還很微弱。”

林小花聽了他的話,忽然間楞在地上,心想,原來這火焰的變化只是因為祝融之意呀!原來自己的修為並沒有提升麽……

安笑之瞧著她的模樣,不禁淺淺的一笑,拍了拍她的肩膀,輕聲道:“事實上,你還是有那麽一點進步的。”

雖然只是一句小小的肯定,但仍然讓林小花一下子信心百倍。

幾天沒見安笑之,林小花十分好奇,便問道:“大哥,你都去哪了?你走了也不告訴我米面放在哪裏,我餓的時候只好去摘野果子打野兔吃。”

安笑之笑道:“這個,倒是我考慮不周了。”

說著,拿出一個瓶子遞給林小花,“這是辟谷丹,可讓你免除饑餓。”

林小花撇了撇嘴,嫌棄道:“我才不要呢!”

安笑之來了興致,“為何?”

林小花認真說道:“一個人,倘若連餓的感覺都沒有了,那多沒有意思呀!人在餓的時候胃口會好很多,吃什麽都覺得很香,若是不餓,即使吃著山珍海味也覺得可有可無,便沒那麽好吃了,吃好吃的都不覺得好吃,人生的趣味都失去了大半!”

安笑之搖了搖頭,淺淺道:“這麽多歪理,那我不管你好了,反正你餓了,吃草都會是香的。”

說著將瓶子收回儲物戒指裏,林小花雖然真心不需要這東西,可是安笑之的態度讓她覺得似乎有點怪怪的,安笑之的意思是,自己到了吃草的地步,他都不會管了麽?

不行,要是這樣沒人管,豈不是太可悲了,好不容易有人關心自己……

“大哥,你要是說這個吃了對我修行有好處,或者隨便找個什麽理由讓我吃這玩意,我便會吃的。”

安笑之瞥了林小花一眼,只見她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,模樣十分的乖覺。

安笑之淺淺一笑:“我可不會強人所難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林小花將要大戰XXX了~~~

19白帝

林小花先是失落了一下,接著便覺得自己多想,安笑之這樣氣派的人物,怎會為了自己的一句話而計較呢?這麽想著,她便放心了。

不過說了半天還沒抓住重點,林小花便又問道:“大哥,你這次匆匆忙忙下山,都去哪裏啦?我看你從方才回來到現在,臉色一直不大好?”

安笑之聞此,卻是單手負在身後,正色將林小花瞧著,一雙眸子璀璨如星,似乎在思索著什麽,全不似方才姿態。

林小花被他看得發毛,撓了撓頭發,“大哥?你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?”

林小花說到此處,忽覺得一股火氣上湧,好似安笑之真是被人欺負了一樣,她揮了揮拳,義憤填膺道:“要是這樣,我林小花去找他拼命。”

安笑之挑了挑眉,心忖,這孩子竟然還是這般魯莽,雖懂得察言觀色,卻動不動便這麽極端,若是在民間,這樣的性子頂多只是吃點苦頭,還是可以安穩度日的,可是,她所走的道路是修仙,這般穩不住心性,太容易走火入魔……

想起初見林小花的那般景象,安笑之搖了搖頭,伸出一只手放在林小花肩上,盡量露出一副溫和的表情,輕聲道:“小花,答應為師一件事。”

“什麽?”林小花眨著眼睛楞楞望著安笑之,心想,安笑之在自己面前自稱為師,好像很少見,一定是很嚴肅的事情,忙說道:“我答應大哥!”

誰料安笑之聽了她這麽說,不僅沒有感到欣慰,反而越發覺得林小花魯莽的嚴重性,他沈聲道:“我還沒說什麽事,你便這般輕易的答應?”

林小花點了點頭,見安笑之的反應不大對勁,難道自己的話有錯麽,還是太簡短他沒有聽懂?

林小花嘻嘻一笑,樸實的臉上綻開一朵誠摯的笑容,是那麽平凡的臉,卻讓人感到甜甜的,“說不說沒差別呀,大哥總不會害我,我當然不會忤逆,還有,我雖然沒什麽學問,但是,要遵守大哥的教導,還有要孝順大哥的道理我還是懂的!”

安笑之心下一動,臉上卻是一寒,他冷冷問道:“倘若我要害你呢?倘若我對你好只是一場陰謀呢?你不是三歲小孩,怎麽能沒點防人之心呢?”

林小花被安笑之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訝得說不出話來,在她的印象裏,安笑之從未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過自己,無形中似乎有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而來,她喘著氣道:“害便害了,我仍然答應大哥……”

安笑之嘆了口氣,不忍再苛責她的天真,只定定將她望著,放柔聲音道,“小花,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,連為師都不例外,懂了麽?”

林小花很想搖頭說不懂,卻怕安笑之生氣,為了讓他對自己放心,只好輕輕點了點頭,卻不作答。

安笑之見她如此,又淡淡道:“為師讓你答應我,不管遇到任何事,大事,小事,都不要想到什麽便是什麽,要學會三思而後行,要沈得住氣,更不要動不動便講什麽拼命,你有幾條命夠拿出來拼?”

林小花一下子恍然大悟,原來安笑之只是在說這個,讓自己答應他的事情,說到底,還是為了自己好。

林小花是知道好歹的人,她除了感動,還是感動,當即便說道:“我……我答應……”

安笑之朝她微微一笑,伸手輕輕撫過她的頭發,惜字如金的說了一個字,在林小花看來卻是十分的溫暖,他說——“乖”。

林小花受了誇獎,高興之下故態覆萌,便又問道:“大哥,你這次匆匆忙忙下山,都去哪裏啦?”

這是問了第三次吧?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,從這點來看,林小花或許是個執著的人?

當日安笑之在小遙峰正同林小花談話,忽然收到一封信報,這封信來自一座青樓,送信的是安笑之的舊識,朱詩音。

自古青樓和茶社,都是信息傳播的主要基地,作為紅袖苑的花魁狀元,在群芳中奪獲牡丹稱號的朱詩音,自然是最好的情報收集者。

這座紅袖苑坐地在九州西方的楚國,而楚國,只是白帝之國邊緣的一個小國,兩國雖然咫尺相鄰著,國情卻有著天壤之別。

這白帝國雖然坐落在人界,國人卻個個不是凡人,相傳,上古一戰後,天帝賜予立了功的散仙們一座封地,讓他們在那裏更好的修行,久而久之,便成了一座仙城,城裏的人們在裏面建立了國都,推舉了帝王,分封了市鎮,這整座城,便被人們稱之為白帝之國。

可是隨著天地間的幾次動蕩,許多仙界大能們都相繼隕落或神隱,這白帝之國的散仙們更是日漸式微,逐漸便銷聲匿跡,隨著時間的推移,剩下的散仙後裔們一代不如一代,漸漸的仙風不濟,一個個自恃身份,怠於修行,天生仙骨卻被白白荒廢,淪落到被一些後天的修士超越,讓人嘆息。

楚國這樣的凡人小國,之所以能屹立在驕傲的白帝之側而不被移走,完全是一種利益關系,楚國裏修士眾多,楚王會定期向白帝國進獻各種極品仙符,極品仙符的制作十分耗費精氣神,白帝國樂得坐享其成,楚國更樂得在白帝周邊蹭點仙氣。

卻說安笑之,除了三清山掌門首徒,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身份,跟白帝有關,只是他一向不願示人。

如今林小花屢次問他都去了哪裏,不管是出於好奇心,還是關心,總之是這麽的熱心,讓人不好去推辭。

安笑之向來是個不屑於說謊的人,要麽說,要麽便不說,林小花如今是他的徒弟,這天地間,他安笑之也只有這一個徒弟而已。

安笑之正要說點什麽,林小花忽然朝他歪起了腦袋,好奇道:“咦,這只蝴蝶還會變色呀!”

安笑之眸光一凜,“蝴蝶?”

林小花點頭說道:“是呀!它趴在你袖口上很久啦,一直都沒有飛走,難道大哥還有招蜂引蝶這種隱藏法術?哈哈,只是它也太怪了,剛才是黃色,忽然變成紫色了?”

林小花說著便要過去捉,不料剛一伸出手,那蝴蝶渾身卻發出一道閃電波動,林小花忽然被一股大力狠狠向後推去,像一只彈出去的蹴鞠,直楞楞往望月臺邊緣掉下,望月臺下便是千丈懸崖,她嚇得哇哇大叫,想施力控制自己方向,可是那力道太大,她無計可施,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,林小花忽然落入一個溫軟的懷裏,她還來不及定睛一看,安笑之便將她穩穩放在地上,接連給她打了幾道仙符護體。

林小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摔出去,她正想問安笑之,卻見安笑之立在原地,目露寒芒,雙手作決,身後的太清天劍竟然隱隱發著光芒,如臨大敵般,似乎有隨時出鞘之勢!

安笑之發起一陣大風,渾身衣衫被吹得簌簌作響,接著,便聞一聲沈吟,一道色彩斑斕的影子在颶風的旋轉中被甩了出去,落在地上,化作一個身著彩衣的女子。

這女子面容恬靜柔美,猶如仙子,連落地的姿勢都有著奪人心魄的魅力!林小花都不由得為她一陣心顫,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扶她起來。

但林小花知道,這位美人,定不是安笑之的朋友。

安笑之速度極快,且出手極準,眨眼間便到了女子面前,一只手攥住她雪白的脖頸,冷聲道:“好大的膽子。”

說著,便手上發力,林小花在遠處看著,心想,任她有傾國傾城的容貌,此刻怕是也要香消玉殞了。

誰料在關鍵時刻,那女子忽然在安笑之手中化作一縷輕煙,轉而出現在安笑之的身後,眸中閃爍著狠厲的異彩,手中憑空多出一對重錘武器,堪堪向著安笑之揮去。

林小花大喊:“大哥,她在你身後!”一面說一面抽出身後的紅蓮劍,朝著女子狂奔去。

安笑之躍地而起,在半空中朝著女子冷冷道:“幻影雲煙?你果然是白帝城的暗影護衛。”

那女子將重錘在手上轉動著,望著安笑之嫵媚一笑:“這麽粗魯的逼出我的真身,可知道,你剛才弄的人家好痛?”

安笑之說的沒錯,這女子正是白帝城三大暗影護衛之一,人稱蝴蝶姬,因為是散仙後裔,所以不僅沒有妖氣,且只要刻意收斂了自己的修為,會使人難以察覺出她存在的任何氣息。

蝴蝶姬眼角瞟著沖自己而來的林小花,唇角泛起一抹詭譎的冷笑,雙手將重錘舉起,接著狠狠往地上一砸,地上頓時被砸出兩個大坑來,這還未完,兩個大坑竟然像地裂一般呈直線往林小花方向襲去,林小花若是躲閃不及,定然會隨著這沙飛石走的威力被撕裂成碎片。

蝴蝶姬正自暗爽,誰料忽然間一陣耀眼的光芒破天沖雲而起,一把寒光瑟瑟的冷劍發著與日爭輝的劍芒,竟然從半空降下,伴著破空的呼嘯,直直插在林小花的身前十尺處,將林小花不近不遠的護著,蝴蝶姬的兩道坑到了劍下,竟然被化開,而冷劍入地不知有幾分,卻在土地上沖起一陣比蝴蝶姬還強大的地裂,向著蝴蝶姬氣勢洶洶而去,真所謂以牙還牙,以毒攻毒!

蝴蝶姬有那麽一瞬的花容失色,她想用那招幻影雲煙,可是這冷劍的威力太快太狠,沒有足夠的時間,情急之下,她腳一蹬地,側身便向左側平地滑去,雖然險避過這一擊,卻被如刃的劍氣沖擊得狼狽不堪。

蝴蝶姬怒目一橫,只見安笑之從半空飛下,站在林小花身邊,一手拍了拍林小花的肩膀,示意她不要害怕,一手朝著前方的冷劍虛空一抓,那劍,竟然自己飛入了他的手裏!

作者有話要說:林小花下一章就可以大戰XXXX了~~~~~~~~~~

20蝴蝶姬

林小花見安笑之站在自己身旁,不由得想起了並肩作戰這個詞,她心裏一暖,更感興奮,手中的紅蓮劍似乎都隨之顫抖了起來,她擡起頭望著安笑之道:“大哥,讓我替你劈了她!”

安笑之柔和一笑:“要沈住氣,不可以輕舉妄動。”

蝴蝶姬原本挽了個飛仙髻,此時卻被安笑之的劍氣沖散,她面含怒色,仰天一吼,忽然間狂風大作了起來,隨著她的大吼聲,只見她身後竟然湧出了一道道彩色的光束,這光束堪堪便要匯成一個寬大的翅膀時,安笑之忽然如出弦的飛箭,執劍便朝她沖去,直直將劍刺入蝴蝶姬的心臟。

林小花插不上手,卻看得驚心動魄,眼看安笑之那一劍刺下去,蝴蝶姬竟然又化成了一團煙霧,安笑之有了方才的經驗,料想她必會在身後一擊,於是輕巧的騰空而起,在半空轉身向後,再刺一劍。

那蝴蝶姬果然是故技重施,用了一招幻影雲煙欲作背後偷襲,卻被安笑之搶了先機,當即委身抱膝竟然朝著林小花滾去。

林小花見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用什麽武器不好偏用個重錘,便已對她刮目相看了,這下她失了勢朝著自己滾來,林小花豈能不知她打的什麽主意?

想來定然是拿林小花分散安笑之的註意力,這麽賴皮的打法,真以為自己會得逞?是不是太過小看林小花了?

林小花唇角泛起一抹冷笑,雙手擡起紅蓮劍運足了力勁便朝著蝴蝶姬滾來的方向砸去,蝴蝶姬見林小花那邊不是辦法,情急之下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,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。

此時仍然是日曬中天,望月臺上卻泛起一陣陣瑟瑟的殺伐之氣,林小花瞧著蝴蝶姬憑空消失的方向,疑惑極了,於是便向安笑之走去,一邊問道:“大哥,她是不是逃走了?”

安笑之淡淡說道:“沒那麽容易。”

說著,他忽然丟開手中的太清天劍,冷劍離手卻沒有掉落在地,而是在一眨眼的時間便直直飛向百米開外的高空,安笑之在地上雙手抱訣,朝林小花淡淡道,“掩護。”

交代完了這句話,安笑之便微閉起雙眼,一刻不浪費的念動著什麽口訣。

林小花高興極了,狂奔向安笑之身邊,十分戒備的環顧著四周,生怕蝴蝶姬忽然出現打斷了安笑之作法。

林小花心想,安笑之原來是這麽信任自己,竟然將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她,讓她如何不開心!

只是她沒有換個心態去想,這望月臺上,安笑之的友軍除了自己還有別人麽?顯然是沒有,那麽安笑之作法不找她掩護還能找誰呢?

林小花正在戒備,忽聞天空傳來一陣龍吟,她擡頭一看,只見一片巨大的太極半透明圖案將太清天劍圍在中間,簡直是遮天蓋日,從圖案上正在緩緩幻化出許許多多的光劍來,林小花心下震撼,這是安笑之所設的陣法?竟然如此的使人駭然!

再看安笑之,不知何時竟然出了一身的汗來,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,連面色都變得略顯蒼白了,林小花這才知道,這個法陣可能讓安笑之費了好大的力氣。

接著,安笑之忽然睜開眼,擡手將身邊的林小花拉在懷裏,林小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便在此刻,天上的光劍猶如暴雨一般嘩嘩的落下,紛紛匝匝,將整個望月臺全部籠罩。

安笑之設下的這個法陣叫做劍飛驚天,屬於攻擊型,對於搜索隱身者十分的簡單有效,只是會損耗元氣,他向來簡潔直白,若非必要,他不喜歡用迂回戰術。

這法陣覆蓋之下,若非是劍芒修為以上的修士,否則絕無生還的道理,由於劍芒不傷主人,是以他才護住林小花,只是這劍陣他只用了三成威力,否則動靜太大恐怕會招來三清山的護法長老們。

解決自己的私事,安笑之不想牽扯門派。

一聲怒吼從二十尺開外傳來,接著蝴蝶姬的身形毫無懸念的被劍芒打出,只見她趴在地上喘著粗氣,渾身被劍芒傷得體無完膚,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,林小花覺得,想必自己送上去一腳便可以讓她下黃泉,她躍躍欲試,可是看了看安笑之嚴肅的臉,便老實下來。

安笑之揮手撤了劍陣,太清天劍從天空落下,緩緩沒入他身後的劍鞘,他緩緩步至蝴蝶姬的身旁,淺淺問道:“監視我,是你自己的意思,還是……”

蝴蝶姬在地上掙紮了一番,竟然慢慢爬了起來站直身子,意志真可謂堅韌,雖然慘白在安笑之手下,卻仍不失倨傲之氣,她斜睨著安笑之打斷他的話道:“我偏不告訴!”

安笑之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,喊道:“小花。”

林小花應聲而至,安笑之又道:“你不是想要替我劈了她麽?交給你了。”

林小花屁顛顛舉著劍過去,還不待走近蝴蝶姬,蝴蝶姬卻拎起一只重錘往林小花身上砸去,安笑之在一旁看著,卻是不攔,此刻的蝴蝶姬戰鬥力微乎其微,安笑之覺得林小花自己能夠應付,即使她一不小心受了點傷,還能給她來點實戰教訓。

作為一個合格的劍修者,必須學會怎麽用劍保護自己,而這些,不是平時練練劍便可以學會的,安笑之是在給她機會。

林小花眼看蝴蝶姬的重錘朝自己招呼過來,舉起紅蓮劍奮力一格,雖然勉強將其隔了開去,可是那股不小的沖擊力卻讓她連連後退了幾步。

林小花對安笑之的作壁上觀不以為意,只看成安笑之是信任自己一個人便能夠搞定,誰知道林小花還沒怎麽在安笑之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厲害,蝴蝶姬卻自己吐血死了,想來是受不起安笑之的劍陣之威,勉強撐了短暫的一瞬,終是無法茍延殘喘更多。

這是讓林小花十分掃興的事情。

蝴蝶姬倒在地上,身體忽然開始變得模糊,並逐漸消散成一縷一縷的微光,向空中飄浮散去,安笑之拿出一個不規則形的冰晶,將散去的微光收集在冰晶上,直到蝴蝶姬的身體完全消散。

林小花問道:“這是什麽?”

“我收了她的元神,她擁有天生仙骨,縱然死去,若有人尋得回魂之法,她還會死灰覆燃,既然死過了一次,不如再入輪回重新開始,還好過覆生之後第二次過來找死。”

安笑之說得十分輕淡,林小花卻覺得十分在理,不過她關心問題的角度卻與安笑之大不相同,她問道:“那元魂收集到這裏有沒有什麽好處呀?”

“好處?自然是有的,可以拿來煉化許多有用的東西。”

林小花頓時星星眼了起來,可是當她回頭向安笑之看去,卻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閃即逝的傷神。

林小花心裏一涼,安笑之的臉色仍有點蒼白,他平日見慣了安笑之的風輕雲淡,方才乍見他露出那樣的情緒,不禁十分的憂心。

林小花想問問蝴蝶姬為什麽要監視安笑之,卻不知如何去問,想必同安笑之上次收信出山有一定的聯系。

林小花心忖,作為安笑之的弟子,有責任且十分有必要為安笑之排憂解難,不論安笑之在外面跟什麽人有什麽恩怨,更不管安笑之要做任何事情,只要能夠用到她,即便是上天入地,她都肯做。

安笑之站在望月臺上,陽光灑了他一襟金黃,他淺淺道:“小花,我們回去吧。”

21故人

於是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峰內走去,安笑之走在前面,一直都沒有說話,待穿過自己的院子,往靜室走去,林小花竟然還在身後跟著,安笑之也不轉身,只是輕輕推開門,說道:“你跟的太遠了吧?怎麽不回你自己的院子?”

安笑之雖然這樣說著,可是他踏進屋時,卻沒有關門,林小花屁顛屁顛跟了進去,故作乖巧的笑道:“大哥,你還沒有告訴我,你這次匆匆忙忙的下山,是去了哪裏……”

安笑之俊眉一挑,又來?還真是求知若渴,他倒好奇她能夠有多執著,便道:“做師傅的下個山,還要向徒弟匯報麽?”

“自然不用,只是做師傅的只是下了一趟山,便被人追上門來欺負,”林小花瞄了瞄安笑之的臉色,見他對自己的話沒什麽意見,接著道:“做徒弟的覺得這是很不好的……”

林小花說到這裏便不往下說了,安笑之等了半晌,才戲謔道:“哦?那依你之見,什麽樣才是很好的?”

林小花見安笑之上鉤了,便喜形於色說道:“我覺得,這種事情,自然是由徒弟替師傅欺負回去是最好的!”

安笑之定定將林小花望了會兒,他是何許人?如何會上鉤呀?只不過是陪她玩玩而已。

林小花的小伎倆,如何過的了安笑之的法眼,不過,安笑之還是很給面子的泛起了一個笑容,溫聲道:“你說的,很好。”

林小花見得了逞,便得寸進尺問道:“那,大哥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啦?”她扇動睫毛,做出一副自以為很可愛的樣子蹭到安笑之面前,安笑之淡淡笑著,卻將她推到一邊,輕聲道:“有人來了。”

林小花向門外望去,並不見有來人,連個蒼蠅都沒有,正要說安笑之騙人,卻聽到院外有人喊道:“請問大師兄在家麽?”

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,讓林小花頗為好奇,不過她更好奇的是,從院子外是完全可以看到靜室的門是開著還是沒開的,此刻開著門,這人卻還要問主人在不在家,莫不是個睜眼瞎?

林小花隨著安笑之走了出去,一看到來人,林小花便是一楞,來者居然是魏風。

魏風見了林小花同樣是一楞,但他是長輩,自然比林小花持重許多,他先是朝安笑之作了一揖,恭聲道:“炫華峰弟子魏風拜見師兄!”接著便朝林小花笑道:“原來小師侄師從小遙峰,幸會!”

林小花自不會失了禮數,便拜道:“小弟子見過師叔!”

魏風自朝她點頭微笑,安笑之見他們認識,卻沒有好奇什麽,他客氣道:“魏師弟,什麽風把你吹來了?”

魏風見安笑之問話,忙答道:“不敢打擾大師兄清修,只是無念師傅今日在太極廣場同弟子們打坐,忽見小遙峰方向似有法力波動的跡象,師傅便遣我來看看是怎麽一回事。”

林小花見魏風在安笑之面前說話好似十分謹小慎微,心下覺得很奇怪,她轉念想著先前見過的幾次同門會見的場面,便多少有點明白,心想大概是三清山的弟子都很有教養的緣故。

其實這只是其一,實際上,三清山比任何門派都要講究輩分的尊卑,從三清祖師開派以來,便是如此,所以,三清山的晚輩們對待長輩大多像這樣格外的恭謹。

安笑之聽了魏風的說明,並沒有如實告訴他,只是微笑道:“魏師弟待會回話的時候,只告訴師叔無事,有勞他老人家為我費心了。”

魏風聽安笑之這麽說,不由得面露難色,他是在探查了一番之後,才敢來拜見安笑之的,方才他明明在望月臺看到了爭鬥的痕跡。

魏風支支吾吾道:“師傅問起那股法力波動,我卻要怎麽回覆……”

“我方才玩了下太清天劍。”

魏風抽了抽嘴角,心道,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,玩劍都能玩出這麽大的動靜來,雖然這劍本身便是神劍,可是神劍也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起的,當即又朝著安笑之作揖道:“弟子知道了!”說著他偷偷瞄了瞄安笑之,“大師兄!弟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,希望哪日師兄有空的時候,能同我切磋一番,幫我看看我的不足之處,近日總覺得不論多勤快都無法上進,找不到原因,師傅對我期望又大,我去問他未免讓他覺得我不長進,對我失望……所以,弟子懇請大師兄閑暇時候,能對我指點一二,感激不盡!”

說著更是連連作揖不已,安笑之一把扶住他,溫聲道:“別客氣,武學和修行上的事,你若不嫌棄,只要我在,你可隨時來找我。”

魏風自是開心不已,忙道:“謝謝大師兄!我這便去太極廣場回覆師傅交代的事情!待會兒再來拜見師兄可好?”

安笑之見他如此勤奮上進,心下對他頗為讚許,便點了點頭道好。

魏風走後,安笑之自帶了林小花回到靜室去,方一坐定,便見林小花要開口說話。

不待她開口,安笑之便先說道:“你想要問,我這次匆匆忙忙的下山,是去了哪裏?對不對?”

林小花揚起嘴角,拍著手開心稱是。

難得安笑之主動照顧一下林小花的情緒,林小花怎能不樂,可是安笑之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,然後懶懶的靠在椅子上,閉著眼睛道:“我去送一位故人。”

林小花心想,那麽火急火燎的去送人,這個人一定很重要了,便問道:“他要到哪裏去呢?”

安笑之不帶任何表情,仍是將眼睛閉著,林小花差點以為他是睡覺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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